南蛮被屠的那一晚,正是她的生辰。

    那一晚,她被她的姐姐下药,欲要毁她清白……

    那一晚,外面敌国来犯,刀兵相见,死伤无数……

    听着殿外欲近的厮杀声,被下了药的公冶舒艰难的移动着身体,仅存的一点理智告诉她,她必须离开,不然后果不堪设想,她可不想被那些士兵糟蹋……

    来不及想,殿门瞬间被轰的一声踹开,公冶舒没看清进来的人长什么样,但能感觉到身后陆续跟着很多人,这让公冶舒紧了紧身上那仅存的一层被褥。

    她是南蛮的公主,她的母亲是南蛮皇帝后宫的一位妃,一位身份低微的妃子……

    低微到什么程度呢?大概是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,或许是久病无人治?

    又或者是不受宠还生下了皇帝的子嗣,若是个皇子也就罢了,偏偏还是她这么个无用的女儿身,毫无身份地位,到死都不甘心。

    她的母妃啊,生下她作何呢?这些年来她如蝼蚁般也没比她的母妃强哪去。

    这才让她这个所谓的公主,在生辰这晚,经历这种耻辱。

    公冶舒低低一笑,一头瀑布如墨的长发遮住了脸庞,看不出神情,却添出了几分凄凉之意。

    一双金黑色的靴子出现在公冶舒视线,公冶舒抬眸看去,那抹身影很高大,也带着杀戮之势,手上的戬停在少女的肩头,不由分说的挑起身上那层被褥,引得身后士兵一阵轰笑,看着好戏。

    公冶舒眼神有丝慌乱,那只白嫩的玉手握住了锋利的戬,鲜红的血液随之流出,滴答滴答的顺着手臂落在地上,缓缓淌开来。

    “求你,给我留点最后的尊严。”少女眼角发红,不知是那药的作用发挥了还是因为害怕。

    “你现在这样,还有何尊严?”看着眼前少女眼带媚色,隐忍着药性,身子微微颤抖着,男子不禁嗤笑几分。

    公冶舒另只手紧紧抓着被褥,“闻及贵国统将不好女色,带领的铁骑军也是不可随意淫嫖女子,你又为何不痛快的杀了我?”

    最后的尾音有些软飘无力,带着几分娇柔媚人,说话人却不自知。

    男子蹲了下来,冰冷的手抬起了少女的下巴,公冶舒看清楚了眼前人,那是怎样的一张寒冰冷酷的脸,深邃的眸子如冰窟,高挺的鼻梁,薄唇紧抿,脸上看不出一点情绪。

    公冶舒额头已经出了一层薄薄的汗,手已经无力支撑,可她低微苟且一辈子,临死前只想有点尊严罢了,他们为何总是要把乐趣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?!